藏書 - 在回憶裡翻箱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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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遇見三月。這些日子，我被困在工作中，逃離不了。 昏睡了一整天。睜眼，果然黑夜在夢醒的那一刻，悄然降臨。睡眼惺忪。很累、很懶、很不想動。 點燃一支煙，站在煙霧繚繞的鏡子前，鏡子裡的人眼圈黑的像鬼一樣。 對著鏡子，呵呵笑了二聲，然後理性的制止行為，因為有點蠢，重點是醜的於心不忍。 畢竟熬夜大睡之後，只要是個人站在鏡子前，都得貼個醜字標籤。頂多、可能、也許因為笑了，多領個蠢字又怎麼了？ 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一些。無所事事的時候，我都能理直氣壯的揮霍時間，所以我把自己埋進沙發裡頹廢。 窩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卻又一直想不起來。有點煩，於是就很執拗的拼命找答案。 在腦海中翻找，在回憶裡尋覓。沿著既定的路線，模糊的軌跡，周而復始，尋尋覓覓。 思緒很雜，不停在跳躍。 想起關於那個人的夢想，編織在燈紅酒綠的都市叢林。最後，是選擇堅持，還是墮落？ 然後懷念起一個人。一個認識很久，消失很久，卻從未真正忘記的人，關於她的願望「長高一公分」。也不知實現了沒有？估計很難。 莫名的，很難不去聯想起，關於她的短髮。也不知她那像個假小子的短頭髮，這麼多年過去，到底留長了沒有？ 記得她說長髮要為生命中的白馬王子而留。每回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會嘆氣，她的願望總是這種地獄級難度，所以我覺得，她還是頂著假小子頭髮好了。 回憶就像是裝滿思念的火車，延著既定的軌道而走，每到達一個站點，思念就會構建一個回憶的畫面。所以當我想起一個女孩，就會自然的想到她最在意的身高，當然還有她信誓旦旦的白馬王子。 我知道，只要順著思念的軌跡走，最後一站出現的畫面，肯定會是她瞇著眼微笑的臉。 看著腦海漸漸浮現的笑臉，上揚的嘴角旁，掛著小小的酒窩。她的笑容落在回憶裡，燦爛又耀眼。 後來，想起曾經一起成長玩鬧的夥伴。從前，我們形影不離。 可是，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淡了友誼？ 真的是時間的關係，又或是距離造成的疏遠？我無法理解，或許你們也不會在意。 很詭異的，回憶拐了個大彎，讓我想起一個跌進婚姻裡的中年人。也不知道他離婚了沒有？因為印像中記得，他婚姻的另一半，是個善於觀察細節，視力又特別好的人，而我的好友是個經不起誘惑的混蛋。 婚姻是什麼？ 我開始變態的在想這個問題。 婚姻是一具套住倆個人的枷鎖？ 似乎太陰暗。 婚姻是一條通往幸福的甜蜜旅程？ 似乎太幼稚。 當然，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想起，也就很理所當然的不糾結答案，所以我奔跑、跳躍、將這個問題拋飛腦後。 之後，斷斷續續的想起很多人，不管是喜歡或不喜歡的人，彷彿只是單純打個招呼般，出現又消失。 感覺，像是某個塵封在回憶的附屬地，封印的城門再度開啟。 我站在城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那些生命中遇見又分離的人，原來都生活在這個回憶的附屬地。 迎面走來的、擦肩而過的、感覺熟悉的，在我還來不及去思念，他們就已經越走越遠，只剩下一個蹲在門口，屬於那年夏天，發呆的孩子。 孤孤單單的孩子，單純幼稚的蹲在地上，手指在泥地上畫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一群追逐玩鬧的同伴，經過城門跑遠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呼喊蹲在地上的男孩一起玩。 貪玩的少年們，在雨後的街道上，追逐青澀的夢想。男孩漸遠的身影模糊在同伴之間，只有笑聲還久久迴盪在腦海。 那個夏天，發呆的男孩，笑容燦爛。 最後，我一直站在城門口，在等一個人。我知道等不到，但卻固執的站在這裡，直到城門關閉。理由？想請她幫個忙。 為何？想離開一個熟悉的地方。 離去前，我走近封閉的城門，貼著門縫，呼吸著空氣中屬於回憶的餘味。 閉上眼。 百感交集，在這一瞬間，傾瀉。 牧-寫於想念你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