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自己與內心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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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這一世很久遠，而你無法定義最終的緣份，所以需要不停的往前行。 一個人可以承載的負重有限，你無法任何東西都想保留，都捨不得丟棄。 那些走往不同方向的人就該捨棄，發生的都已屬於該遺忘的過去。 _____________ 其實我很想反駁，可我只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當各自的認知不同，是很難說服對方，不如沉默。 知道嗎，這一世也能很短暫，如同你說的，就因為無法給予最終定義，也許明天一個意外呢？或者更短暫的下一秒？ 最終二個字是最空泛的猜想，事實上所有的道理都只是表面上的好聽，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我承認自己的懦弱，哪怕經歷過這麼多的離別，我還是無法習慣因離別而湧現的感傷，無法釋懷有些人在我生命中的離開，無法理所當然的漠視「失去」這件事。 當我看著想要珍惜的，卻在我生命中漸漸的消逝，除了感傷，更多的是憤怒，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很多的妥協，歸究於社會現象的不得已，其實也只是因為自己的不夠強壯，所以守護不住想要堅持的初心。 可是有沒有想過，當你一旦習慣了妥協，就會忘記在此之前，你仍然可以有掙紮的權利，有掙脫的機會。 你沒有想過，因為妥協已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現象，重要的是當人們習慣之後，就不會也不願去改變。 所以我承認自己的懦弱，很多的失去都是自己造成的，與外人無關。所以這樣平凡的我，也想著是否可以堅持些什麼，至少能彌補一些失去的自責。 當我的風箏在天空恣意飛翔，卻又不用擔心飛的太高太遠，而迷失回去的方向。這讓風箏感到心安，所以才能有勇氣飛的更高，飛的更遠，看到的世界遼闊無邊。 可是有一天，卻因為某些疏忽而鬆開了手，那根緊握在手心裡的線，也就隨著風箏飛往遠方，從此消失在我生命中。 所以對我來說，回憶是我可以再與你們相聚的方式。所以總是固執的無法認同，所謂的離別之後就該遺忘？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所有美好的記憶，都是你人生曾走過的證明。 從相遇的那一眼開始，再到彼此相愛相處的每一天。雖然最終走到分離各自生活，但是在你心中，在你的記憶裡，一定有留下值得珍惜的回憶。 若不是真心付出過感情，離別時又怎會如此心痛？不願承認只是因為傷痛還未癒合，又或是對方最後變成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 每個人啊，總是一直在尋找什麼，卻又不自覺的在失去。以前也常想著，是不是只要擁有的越少，也就可以不要有太多的失去？ 後來，我努力的讓自己走出去，別再因害怕失去而拒絕擁有。我知道越捨不得回憶裡的溫暖，你越要勇敢的往前行，因為只有往前走下去，你才有再次遇見溫暖的機會，而不止只是在回憶裡。 害怕離別這件事，是發生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還未上小學的年紀。有一天，救護車帶回了奶奶，不到二天奶奶就走了，然後頭七送別。 也許大人們都忙著喪事，所以他們並未注意到，有一個小孩躲在後面，全程目睹了長輩的彌留、離世。 然後在害怕的情緒中，又被親人的哀慟嗚咽，以及濃重的悲痛氛圍嚇到。在大人們的哭泣聲中不停發抖的我，臉上肯定是驚懼的神情。 對於一個還未上幼兒園的小孩來說，他從茫然不解到明白死亡的含義，也終於知道原來大人也會哭，最後還有因離別而帶給大人的悲傷。 當時的我其實很反常，一個小孩不哭、不鬧、不問，總是沉默著，這樣還不夠奇怪嗎？我想應該是大家都在忙，所以吃飯我自己去飯桌吃，睡覺也是一個人睡，偶爾關心問我話時，我也是笑著搖搖頭或點點頭。 從頭到尾，我都是從大人的聊天對話中，慢慢從懵懂到明白。也就因為明白，才會沒有跟父母說我的害怕。因為我知道大人們現在很傷心，他們在忙的事情很重要，所以自己要很乖很聽話。 那時候，連續幾天晚上睡不好，都會做惡夢被驚醒，也忍耐著不敢哭，最後是隨著時間過去，慢慢淡化心靈受到的創傷。 所以一直都害怕任何的離別，也總是想要珍惜擁有的一切，那些一路走來的邂逅，思念承載的重量，我都不想也捨不得丟掉。如同當時的大人們那樣，失去就代表悲傷的蔓延。 一個人一輩子，能承載多少的重量？ 我不知道，可我覺得並不是不能，而是負擔太多時，總會想要減少負擔讓自己走的輕鬆些，畢竟取捨是人的天性。 負擔之所以沉重，是因為放不下的執念和煎熬，讓內心忽略了往昔很多的美好和快樂，這些才是平衡負擔最好的方式。 所以，懦弱的我，不曾認真做好一件事的我，不想再找任何的藉口妥協，我想試著掙扎看看。 我想，就這樣固執的走下去，背負著走下去，不捨棄、不遺忘。 有天，在路的盡頭，我會知道答案。 在時光塗抹之下，隨時間而淡忘之前，所有記憶中的美好，往昔的快樂，我想要記得。 牧|寫於人生階段的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