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不值得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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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覆去 在無法入睡的深夜 躺在床上抱著棉被的妳 看著月光透過窗縫灑落的影 心裡反覆想起的人 是誰？ 在蟬鳴微風吹的午後 閉上眼坐在樹陰下的妳 在光影交錯的恍惚之間 腦海中浮現的人 是誰？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燈將影子拉的斜長 習慣低頭走路的妳 在越顯孤單的氛圍中 心裡最先想起的人 是誰？ 在下雨的季節 撐著傘走路的妳 坐在屋簷下看雨的妳 躺在床上聽雨的妳 心中思念的人 是誰？ 在KTV點了一首歌曲 被旋律勾起回憶的妳 被歌詞觸景傷情的妳 紅著眼不讓眼淚落下的妳 此刻內心想起的人 是誰？ 走在記憶重疊的街道上 身旁沒有人陪伴的妳 試著在熟悉的景物之間 尋找回憶裡的痕跡 渴望再一次遇見記憶中 曾經熟悉的背影 那個讓妳始終惦念不忘 並牢牢牽掛的人 是誰？ 在感覺寂寞的日子 在一個人吃飯的日子 在一個人逛街的日子 在一個人看電影的日子 在自己和自己說話的日子 那個讓妳不捨放下的人 是誰？

妳的心裡住著一個想愛的人 可是在妳感覺孤單的時候 他卻不能陪伴在身旁 在妳感到難過的時候 卻得不到他的一絲安慰 在妳感到委屈的時候 卻沒有他的溫暖懷抱 在妳開心的時候 他卻無法分享妳的快樂 妳的生活中有個妳深愛的人 在妳叮嚀他要按時吃飯 回應妳的是他敷衍的語氣 在妳總是默默等待他下班 等來的卻是他越加頻繁的晚歸 當妳在深夜裡輾轉難眠 看著已讀不回的訊息時 這似曾相似的一幕 讓妳想起曾經也有個他 也如妳關心他般關心著妳 妳也如他般給予他敷衍的語氣 當妳想起曾經的他 如同開啟了緊鎖多年的回憶 那些妳以為遺忘的記憶 在腦海裡逐漸清晰 填滿妳所以思緒 妳想起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想起他對妳的包容與溺愛 想起他給予妳的溫柔對待 想起自己原來也曾擁有過幸福 如今回想現在的他 似乎也如當年的自己般 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給予的愛 理所當然的用不滿給予回應 理所當然的撕碎妳愛他的真心 是報應？ 不，怪自己. 妳掩面... 妳回憶。 妳想起和他的點點滴滴... 他問：為什麼？ 妳說：感覺沒了。 他問：妳有愛過我嗎？ 妳說：曾經愛過。 他問：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妳說：什麼？ ... ... ... ... 妳掩面... 妳無聲， 最後妳掙扎。 妳拿起電話打給他， 無回應。 他問：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妳說：什麼？ 他哽咽嘶啞卻無聲... 妳卻讀懂他在說： 「我要妳記得我曾努力過...」 他強撐著給妳笑容， 像似放下了什麼... 妳掩面... 妳痛哭。 為內心的愧疚， 也為自己的錯愛。 妳在心裡不斷的呢喃， 像似在對回憶裡的他說：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 ... ... 天微亮。 妳拿起手機， 給他訊息。 妳撕碎了照片， 撕開了黑夜。 一併碎裂的， 是真心， 是真愛。 最後， 妳擦乾眼淚。 推開門， 走出去... 光著腳， 走出去... 哼著歌， 走出去... 迎著光， 走在大街上。 ... ... ... ...

他喝了酒的表情顯得恍惚，在連續幾通無回應的語音後，他的酒醉瞬間變得清醒。他想起稍早妳傳來的訊息，他慌亂的點開只晃過一眼的訊息： 你很享受吧？享受掌控愛情的滋味，享受任由你予取予求的征服感。 當你理所當然的享受我的關愛，同時卻又打從心裡感到很厭煩吧？ 你總是私下埋怨我給予的關愛太多，因為過多的關愛會佔據你過多的私人空間，尤其在你忙著應酬尋歡的時候，這份關愛總會讓你特別的不耐煩。 我明白，你只是在享受這份關愛的同時，卻也想要更多的空間，更充足的自由。 所以你總是用各種語氣、各種理由，隱晦的表達你內心的不滿。因為你知道我會退讓，因為我一直很順從不是嗎？ 你感到意外嗎？關於我突然的離去。你感到慌亂嗎？此刻被我赤裸裸看透的內心。而你更想知道的是，既然我都懂，為何還會心甘情願的去做？ 可能是因為太愛你，所以讓我盲目看不清。也可能還有些許的不甘心，總以為有天你會明白。也許只是因為自己太傻，所以才會一直不願承認愛錯了人。 其實我早該清醒的，所以此刻也就特別的痛恨我自己。 知道嗎？就因為有太多你這樣無所謂的人，這個世界上才會有那麼多憎恨。但我並不恨你，我只是痛恨我自己。 可是就因為痛恨自己，所以只要一想起你，就會發自內心的感覺噁心，也就會開始痛恨我自己。 就像是你心裡一直有個極其厭惡的人，卻在多年後愛上這樣一個人。或許你無法理解，但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並不是在刻意的對你諷刺羞辱，我只是在真實的表達內心的感受，也讓你明白我離開的理由和決心。 如今回想起，曾經的那個他，是個多麼溫柔的人，而我卻不懂得珍惜，辜負了他的付出。 我知道自己內心有多麼的後悔，可是已經過去的是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會記得他要我記得的事，是他教會我懂愛。 最後，我能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希望你能忘記我，忘記我曾為你付出過。 妳的愛珍貴無比，只能給予值得去愛的人。妳不是非愛不可，一個人也能好好的愛自己。 牧|寫於情感漫延的季節